张卫
中国电影评论学会常务副会长、研究员

2025年春节档电影表现出中国工业的创制能力和观众吸引力，供给侧投入市场的六部电影，以《哪吒之魔童闹海》为代表，均为大投入、大制作，它们各自以独有的特色，满足各个层级各个面向的观众群在节庆期间的精神文化消费和审美需求，综合显现出平均水准的总体提升，总票房、观影人次和单日票房均刷新了历史纪录，这也是多屏时代大银幕与短视频争夺观众的一次激战，同时也是特殊档期对中国电影工业的实力检阅。

系列电影的规模方阵

“十四五”中国电影发展规划提出了2035年建成电影强国的未来展望，而电影强国和成熟电影工业的重要标志之一就是系列电影成规模生产。美国电影工业用占电影生产总数40%的系列电影获得了美国当年生产的所有电影全球票房的80%，其品牌系列电影的全球票房多年来一直是其非系列电影全球总票房的4-5倍。品牌系列电影的衍生品的收入占整个电影工业收入的70%。美国数十个系列电影品牌，卷走了世界电影票房的百分之七十。中国系列电影从新世纪第二个十年开始，伴随着行业改革的不断深化，呈现出上升趋势，从《建国大业》到《哪吒之魔童闹海》，十几个系列品牌应运而生，但与美国系列电影相比，我们的系列电影在规模、种类、规划性、总体性、连续性方面存在差距，相当一些系列电影具有盲目性，一部电影票房好，就赶紧做续集，因为缺乏总体设计规划，没有给后续的系列留出足够的发展空间，所以有的不能持久运行，有的常常半途而废，我们能连续多年春节档都能投入市场的成熟系列电影，仅有《熊出没》系列一枝独秀，《唐探》系列也只是隔年出现。而在今年春节档，首次出现品牌系列电影的喷涌之状：《哪吒之魔童闹海》(以下简称《哪吒2》)、《唐探1900》、《封神第二部：战火西岐》(以下简称《封神2》)、《熊出没·重启未来》、《射雕英雄传：侠之大者》(《射雕英雄传》系列“三部曲”的首部电影)、《蛟龙行动》(该片也是博纳影业主流大片“行动系列”之一)组成了品牌系列电影的齐整方阵，显示出中国电影工业的系列品牌的规模生产能力。

我们欣喜地看到这些系列电影，遵循着电影工业美学的特定规律，既有对母版元素图式的结构性延续，遵守着系列电影与观众期待视野的先在约定，又有对系列图式中可变元素的演化创新，较好地把握了延续的固守量和创新的探索度：《唐探1900》系列延续了王宝强、刘昊然饰演的唐仁与秦风人物组合以及推理加喜剧的原有叙事结构和内容风格，又在社会推理文化指涉中增加了华人反歧视的深广历史内涵，这与当下网民的爱国主义声浪彼此呼应。《哪吒2》维护了哪吒的自主自信基本性格、不受陈规拘囿的行为指向和大起大落情节起伏，但在人物设置上，创造了两个人物附体同一肉身的新奇组合，内在的性格矛盾与外在的形象错位构成了全片的主要喜剧笑料。哪吒在系列首部的希望还只是想与小朋友一起踢毽子，获得同龄族群的认同，到了《哪吒2》开始走向社会，进入天地之间的层级秩序结构，开始了成长之旅。《封神2》承袭了《封神1》的整体风格和世界观，与第一部人物的性格及其纠葛和第一部情节的发展变化相勾连(西歧保卫战)，形成连续性，其主要人物姬发和殷郊也在第二部中继续成长。《熊出没·重启未来》保持了系列母版源电影中光头强和熊大熊二3个主要角色的基本性格特征，表现了3人组合后不断生发的喜剧桥段，增加了小亮这个新人物，展示了人类在未来时空如何面临和应对新的挑战以及末日危机。

几部系列电影都表现出一定的规划性和总体性，给未来续集的发展预留了足够的空间和伏笔。《封神2》在片尾披露出虫蛊大军集结完毕向西岐进发，预示着又一场残酷大战的发生。据媒体对主创的采访，《哪吒2》的主创饺子准备在《封神演义》中继续取材构成“哪吒宇宙”。陈思诚已经思考《唐探1901》的可能性，对其故事的下一步发展做出构想。徐克也规划了《射雕英雄传》系列的后两部。《熊出没》系列则将一如既往在下一个春节档推出新的续集。

我们把中国电影工业对系列电影的首次规模化聚集，视为中国系列电影的规模化增量扩产的序幕或先兆，这也是中国电影工业美学品牌系列观念的一次总体性自觉生发。

重工奇观的密集呈现

电影大银幕与小屏影像叙事竞争的重要手段是视觉奇观，电影重工业在电影院内放射出巨大的震撼型视听冲击，这是小屏影像望尘莫及的。青少年观众处在最具有想象欲和想象力的年龄段，强大的不可阻挡的视觉冲击力会让他们热血沸腾，畅快淋漓地展开想象力消费。今年春节档电影向观众提供的正是这种电影重工业借助新质生产力才能完成的视听影像奇观工程，供给侧向青少年密集输送了人工智能数字化算法生成的超现实影像奇观集群，这是一场奇观建构的超级盛宴。

在《哪吒2》中我们看到：陈塘关大战前，百万海妖浩浩荡荡铺天盖地;龙族的万千虾兵虾将在烈焰熊熊的天元鼎炉内万众一心层层支撑，凝聚合力形成对鼎盖的强力冲击;哪吒与敖丙在深海冒险时呈现的离子水磨技术打造出闪射光芒的流动珊瑚群、深海生物群;龙族炼狱里的岩浆与锁链交织成可怕囚笼，哪吒作为魔丸元神呈现的火焰与杀气缠绕成巨兽形态，双神对决中迸发出冰火宇宙的撕裂感。与此同时我们还看到了神话、兵器及法术的数字化重构：“混天绫”可变幻为漫天遍野的重重火网，“乾坤圈”可组装为流体动力学特效的多重引力场，放射多维空间的宇宙撕裂;我们还看到神话与科幻的交融组合，南天门变为悬浮机械门，雷公电母操纵着闪电矩阵……

在《封神2》中我们看到：在百万大军前行的队列中，行走着高山般的巨人巨兽、散发蓝色荧光的殷郊高达数十米且具有三头六臂，力拔山兮，竟能档住千军万马;同是巨人的魔家四将使用的青云宝剑、混元伞、琵琶琴、花狐貂能将万千士兵和重型巨弩甩向天空再重重摔下，闻太师的“十绝阵”，让月光星光全部消失，然后将十面铜镜升到天空，放射出探照灯般的光束，被照的战斗将士全部晕厥倒地不再抵抗;申公豹使用五毒葫芦将活人大军变成虫蛊大军只忠于自己，所向披靡……

在《射雕英雄传：侠之大者》里我们看到：男主郭靖使用降龙十八掌隔山打牛后地动山摇的巨大推击力，其中呈现沙暴龙、烈焰龙、寒冰龙随意变幻升级，形成龙卷风从而阻挡百万大军;欧阳峰的蛤蟆毒功散发的蛇型黑雾卷走成排甲兵，借助AI群模技术展现的百万骑兵纵马奔腾，黄蓉的打狗棒法用绿色数据流轨迹加以呈现，白色雕鹰的煽动的巨大翅膀，其羽毛技术渲染采用了顶级数字动态模拟技术……

《熊出没·重启未来》同样展现了非凡的科幻想象力：主人公穿越到未来时带去的孢子长成象通天塔般的巨型帝王菇，四处喷洒的小孢子像蒲公英一样被吹成一个个粉色孢子小球，漫天飞舞，扑面而来，它们向人类发动了各种形式的攻击。孢子植物占领地表后完全失控，野蛮生长成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植物树从而形成孢子森林;百年之后的守望之城悬浮在空中，这是以反重力系统托举起来的悬空岛，是一个直径六公里的虚拟城市，这个城市经历了华丽的未来空战和机甲与人类全面大战……

在《蛟龙行动》里，我们看到大海深处的崇山峻岭，以及穿梭其中的高科技潜艇作战，看到敌我导弹和鱼雷的惊险对射，看到身背单兵飞行器的突击队员越过大海登上海上石油钻井台，看到深海核基地内，我军突击队勇敢面对敌方机器兽的猛烈炮火轰击，无人机冲出核潜艇飞向高空接收或传递信息……

这些蔚为壮观的高科技影像奇观，也得益于幕后的电影工业体系的现代化建设和国内特效制作体系的科学配置和技术创新，以及高效管理能力的全面提升。《哪吒2》有138家公司加盟、4000多人组成的主创团队，使用2000个特效镜头、1000多个视效元素;《唐探1900》花费九个月时间在山东德州影视基地以真材实料搭建起20世纪初期美国旧金山城市街道;《蛟龙行动》在超大摄影棚内以1:1的比例修建了四艘潜艇的内景，其中最大的潜艇长120米，指挥舱、鱼雷舱、导弹舱、核反应堆、作战室等九个职能舱室几近乱真;《封神2》使用CGI“体积捕捉”的先进技术，用150台摄像机对演员进行高精度拍摄捕捉，使得具有三头六臂的殷郊法象作为数字角色的展现更加流畅;《熊出没·重启未来》采用了先进的建模技术，在呈现母孢喷发时动用了上亿级粒子计算……

传统与现代的齐头并进

今年的春节档电影多部取材于文化传统的经典IP，面对经典，主创进行了现代化的创新改造以及核心精神的承袭高扬，表现出“吸取其精华，剔除其糟粕”的扬起态度和既尊重传统又大胆创新的齐头并进。例如《哪吒2》以“我命由己不由天”的呐喊显现出个体的主体性，面对仙魔人神的等级秩序，他表达出绝不妥协的叛逆，甚至生发出“砸烂旧世界，建立新世界”的豪迈气概，这里折射的是现代市场经济平等竞争格局中的个体发展精神。

《封神2》同样出现人神仙魔的多重组合，但这种组合没有等级差别，而是和谐共世，并且“以人为本”，人具有对神仙魔鬼的指挥权和操纵权。学者陈旭光认为这是乌尔善改编《封神演义》的核心原则，“这一原则体现了对经典文本的现代化改造”。《射雕英雄传：侠之大者》通过主人公在两军对阵中的劝和言行，隐喻了大国在现代化历史进程中的多民族共同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建构，其中对中原武功的超现实威力的神奇展现，隐喻着制造“国之重器”的必要和重要。

这些取材于经典的电影文本同时昭示出对传统精神的自觉继承：《射雕英雄传：侠之大者》与《封神2》都表现出中国传统“以民为天”的文化精神，主人公都在想方设法地保护黎民百姓，阻止战争对苍生的无界限屠杀，止战成为影片主人公行动线的终极目标。主创将这种对百姓生命的怜悯体恤称之为“侠之大者”。

《哪吒2》虽然在解构着仙神人魔的层级秩序，消解着无量天翁在玉虚宫里的中心地位，然而哪吒对“父慈子孝”的中国文化人伦秩序，却表现出了完全的顺服和尊崇，为父母他不惜奉献自己的生命，如同二十四孝图中的“姿蚊饱血”“卧冰求鲤”，这种对秩序的双重表达赢得了家长和孩子的双重认同。

叙事冲突的浓缩强化

在多媒介争夺观众的“战国时代”，微短剧以短时间内推动情节大起大落强化叙事节奏，吸引着只有碎片化时间的观众眼球，这是微短剧一度夺走部分电影观众的利器和法宝，于是乎这种内容高度浓缩、节奏快捷迅速的叙事美学也成为电影和电视剧讲故事时的学习对象。

今年春节档电影充分显示这种叙事特点：一部电影中有的几条叙事线同时推进并交错前行，内容高度饱和，观众目不暇接。有的让故事高潮不断叠起，有的让情节处理不断反转，观众为此时而提心吊胆，时而屏息凝神，时而心潮澎湃，时而大感意外。《唐探1900》在探案推理线中套加了围绕排华法案的促成与阻止展开的斗争叙事线和清廷大员抓捕革命党人叙事线，出现了三组叙事主体三组二元对立。《射雕英雄传：侠之大者》同样将男女爱情线、正邪对决线和止战促和线交织缠绕，加大了情节推进的紧张度。

《封神2》和《哪吒2》将人物的反转与“最后一刻营救”的双线蒙太奇紧逼手法连接在一起，让观众产生过山车一般的心灵动荡。《哪吒2》中的无量仙翁原是主持正义、讨伐妖孽魔鬼的正面权威领军人，反转为邪恶凶狠的阴谋家，这一反转刚出现，剧情就推进到无量仙翁将龙族生命族群和哪吒装入大鼎之中用烈火熔炼的情景之中，龙族生命群赴汤蹈火前赴后继地冲击顶盖的悲壮图景与无量仙翁处心积虑地压制顶盖的残酷画面交错剪辑，将叙事推向高潮。《封神2》将邓婵玉跟随姬发进入西岐城内产生爱情的桥段反转为盗取封神榜的预谋行为，反转后将情节迅速推进。太师闻仲采用“十绝阵”，指挥大军向西岐军民步步进攻，将他们推到绝境。姬发为破该阵，将刀尖推向闻太师的眉心，被对方死死顶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刺中闻仲可破“十绝阵”，挽救岐城百姓，若“十绝阵”被击破，邓禅玉也将失去性命，是救西岐百姓还是救婵玉之命，成为姬发的艰难抉择……

《熊出没·重启未来》的叙事张力也是拉弓满满，这部影片在设置了多重反转叙事后，故事连涛波涌，推向解救人类的情节高峰。《蛟龙行动》设置了潜艇作战叙事线和蛟龙小队突击叙事线，两条线的主体都在生死线上拼搏厮杀，两条线推进过程中都是一个危险紧接下一个危险，让观众的惊心动魄成几何级数成倍扩大。可以说，高浓缩、高密集的紧张情节成为蛇年春节档电影牢牢抓住观影注意力的主要叙事特征。

喜剧杂糅的气氛营造

喜剧元素是春节电影市场的刚需，今年春节档虽然没有专门的喜剧片，但至少有半数影片承担了营造喜剧氛围的重任。《哪吒之魔童闹海》《唐探1900》《熊出没·重启未来》等片都在自己的主要叙事结构中纯熟地杂糅进喜剧元素，让电影院内朗笑阵阵。

《哪吒之魔童闹海》较多运用错位的方法制造笑料，首先是哪吒与环境的错位：哪吒作为陈塘镇长大的毛头小孩，不修边幅，不拘小节，登上高大的天庭圣殿后没有肃穆和敬畏，依然保持着原来我行我素的行为习惯，尿憋了脱下裤子就随处挥洒，肠胃不适即随意放屁，行为与环境形成错位，让观众忍俊不禁;哪吒与龙王太子敖丙两人合体，合体后两种性格在一个外表下共存，每每遇到特殊场景，就形成矛盾冲突，在天庭应试需要相貌堂堂，可哪吒黑眼圈、歪嘴巴的丑陋相貌难以示人，哪吒想起体内的敖丙英俊潇洒，于是赶紧变相，没想到变出了女孩般俊秀的大眼哪吒，又让观众大笑不止。提供喜剧笑料重要角色还有哪吒的师父太乙真人，此人笑料制造法是自我矛盾：他虽然身为神仙，但言行举止完全是四川街店的酒保小厮，全无神仙的尊贵与飘逸，其身份与做派形成错位;他使用四川普通话，说普通话乃标榜自己是高端文化人的口音努力，但又藏不住川音中的发声咬字，这种两不像又将他拉入市井凡俗之中;作为无所不能的神仙，他本应博闻强记，但他常常如患有老年痴呆症一般，忘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他还具有喜剧小人物常有的小缺点，例如因为贪吃，他以给两位徒儿重塑肉身为名索取食材，在将食材倒入火锅里准备品尝饱腹之际，哪吒提醒他是否忘记一件大事(即索取食材的重要目的)，太乙真人经过反复回忆后终于想起这件大事——“忘了放盐”……太乙真人呼唤自己的坐骑前来，不料到来的竟是一头飞猪…… 这些喜剧细节的连续展现引发了观众的笑声连连。

在《唐探1900》中，喜剧搞笑的任务就主要落在了岳云鹏饰演的费洋古身上，制造文化的阴差阳错，导致两边思维方式的牛头不对马嘴，成为这一角色制造笑料的喜剧方法之一：费洋古刚一靠岸，就自作聪明地告诉下属喊秦福的名字时要按照美国人的习惯，名在前姓在后，于是他的护卫就将秦福喊成了“父亲”，让人捧腹不已;费洋古进入酒吧发问“Who会讲Chinese语”，他显然为这样中英文的交叉组合自鸣得意，并且自认为这样说美国人能听懂。当他发现美国人的表情依然充满鄙视，就宣布自己在清廷的地位，想以此高位压住对方——“我乃大清国满洲镶黄旗尚虞备用处协理事务头等侍卫、粘竿长头等侍卫、兼充掌翊卫扈从事、赏穿黄马褂钮祜禄氏费洋古”，这种在大清国朝廷官场上比官阶地位的各种名号罗列，连当代中国人都听不懂，更别说美国人了，可费洋古说完后还得意地笑了一声，他大概认为美国人听完后就被吓住了……殊不知洋人不可能理解这一连串朝廷名号的意义，他们还惊奇中国人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的名字?这种对牛弹琴和彼此误解引发了笑声。王宝强、刘昊然、魏翔、小沈阳饰演的角色也贡献了各自的喜剧笑料：王宝强从头到脚的印第安人打扮，却操着河北口音，作为“河北印第安人”，他的印第安语与河北话交叉进行，形成错位喜笑;出身中医世家的秦福做侦探时将中医的“望闻问切”运用到破案过程中，闹出了许多笑话;魏翔饰演的魔术师金陵福由于后台的阴差阳错，不断变出事先没有安排的惊喜活人，让洋人观众大为惊讶;小沈阳骗了费洋古，还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这对在缅甸由中国人组成的诈骗团伙构成了反讽……

《熊出没·重启未来》首先通过主观愿望与客观实际的反差制造笑料：光头强与熊大熊二幻想进入未来世界：爬上金币堆成的山峰，然后纵身金币形成的大海，在币浪里展臂游泳，银幕上因此出现了“终于实现了财富自由”的醒目大字，没想到这是中了这里的“迷幻孢”毒后产生的幻象。强哥在孢子雨的袭击中，被当做霹雷针，满头都是被雷击中后产生的大疙瘩……强哥在奔跑中踩到了石化孢，顷刻间变成了化石然后轰然倒地，如同一座石雕，其双臂如同洋娃娃一般凝滞不动，让孩子们忍不住笑出声来。小亮说四小时后化石将会褪去，光头强即会苏醒，没想到两分钟后光头强就爬了起来;熊大熊二破涕为笑……光头强穿过孢子林，他面对经过的孢子花蔑视地说“看什么看”，话音未落，孢子花就对他发动了袭击，顷刻间他的左脸鼓起了一个大包，大包上扎满了针刺，如同一个刺猬长在脸上。这一连串小观众们喜欢的笑料精心设置，连环展示，让孩子们的快乐指数加倍上扬。

上映配置的市场思考

今年春节档的市场配置与往年不同，供给侧投入档期的六部电影全部都是大投资的大制作，被媒体称之为“史上最强春节档”。往年春节档根据电影的投资大小、阵容规模、票房回收，将影片的票房回收分为“十亿以上”级、亿级、千万级等不同档次。票房回收在千万级层次的电影几乎占二分之一。

今年春节档由于上映的新片全是大制作，所有没有出现千万级层别的电影，所有票房都在亿级以上。大盘因此给出了令人欣喜的好看成绩。在此之前，由于观众群的购买力有限，大多数观众在一个春节档内最多购买三部电影的入场票，其它三部的票房就会在亿元之下，故而去年春节档出现半数电影的退档现象。今年春节档虽未出现电影退档(《蛟龙行动》在春节档之后撤档)，但对投资亿元的《蛟龙行动》来说，票房只获得三亿多元，回收成本已是无望，所以对于只有三张影票购买力的观影市场，是不是全都投入大制作电影，大家可以进行分析、展开思考：在将影片投入到春节档时，片方是否能与同期上映的电影展开阵容对比、故事对比、风格对比以及其它相关元素对比，看看是否比同档电影更适合节庆氛围，更有节庆竞争力，如果相比较弱，是否将这部大制作电影挪到其它电影档期，调整之后片方会不会获得更好的票房?

蛇年春节档电影也非尽善尽美，依然有“槽点”，依然有争议，但由于电影工业总体水准的提升，电影实现了票房与人次的双井喷，这是中国电影工业建设在新质生产力加持下升级换代、提质增效的结果，也是观众具有充裕观影时间，看电影作为春节的新年俗等外在原因推波助澜的结果。在蛇年的未来日子里，中国电影工业需继续调理五脏，提升内功，吐故纳新，强身健体，持续发力，争取再创好成绩!